站在废墟上。
进大学的第二年,我开始努力破除那些假学者口中频频使用的云雾萦绕的词语,坚决不再使用,大刀阔斧,用同样的方法也将思想中虚伪的毒蔓扫荡干净,慢慢的我降落在废墟之中。破到尽头,再立。
所以现在我无所适从。写起论文,格外费劲,在这个人人都会耍花嘴的大学里,我真的显的口舌笨拙。听着人家口里的什么解构,后现代,建构,达成,我心里想的是,有多少是真的知道自己在讲什么,又有多少是像时髦小punk穿在嘴角鼻孔和眉角的铁环。
永远是思想先行,然后再渗透到语言之中,这样才能修身。思想深了九分,语言的复杂才会增加一分。正如此,我格外敬重我的老师,我的一些师兄和师姐。
你可以在文学上保持这种粉饰,顶多我们再忍一个“血色的嘴角妖冶的上扬出暗夜里飞行的香紫”,“突然抬头满面泪水(其实是被雨淋了的神经错乱的想像)”这样的安妮baby或愚蠢小毛孩。但是一旦说到学术,再来这种虚伪的玫瑰色的混乱,我真的要吐了。用繁复花哨的语言来装点掩盖自己贫瘠的思想和空洞的内涵。抽掉形容词,副词,复句,发现居然找不到主语和谓语,苍白的底子上面,涂了些扎眼的金光闪闪的劣质油漆,就敢说自己是佛像,懂得拈花微笑。我的心里全是轻蔑。
不过这样的人存在也有其好玩的地方。两个人谈话,远远的望过去,空气里全是云雾,两个人快被自己和对方塞过来的胡话窒息,拼命用漂亮的辞藻挣扎,结果越裹越紧,面容却还是力持优雅而扭曲。我不知道是他们先憋死还是我先笑死。
其实我是那种很坏的人,看见小痞子嘴角眉梢的铁环,我会有动手去拽下来的念头。呵呵,所以,小痞子们,给姑奶奶我让道。
没有关系,马上就要到森林里去了。
让废墟见鬼去吧。
亲爱的,你的语言越来越犀利了,喜欢你的这种毫无遮掩的宣泄~爱你!